致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

杨亚衡@北外

致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

作者： 郑泽鸿

让我忘掉这一场大雪吧
尼尔，你没有死去
哥特式塔尖，丛林回荡的钟声
还有你大声朗诵的梭罗的诗句
噢，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
活在勃发的激情里
纵身演绎钟爱的戏剧
拿来，手鼓单簧管萨克斯
我愿为你奏响剧中的华彩
我愿站在书桌上，高喊青春，喊你的名字

噢，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
船长在前方召唤呢
看哪，空中自由挣脱的鸽群
往梦的远方扑翅
噢，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
漂流在你的漂流
刚果河的闪电划过金色足迹
黑土地传来沸腾咆哮
轰隆隆的雷声就是剧烈的心跳
噢，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
让我忘掉这一场大雪吧
你没有死去

点评

此诗因一部电影《死亡诗社》的角色尼尔的死亡而焕发出不可思议的生命自由的想象。称尼尔为“死亡诗社的兄弟”，是诗人深入了剧情。大雪，哥特式塔尖，丛林回荡的钟声，等，络绎不绝的意象，营造出浪漫、崇高氛围。被哀悼者朗诵梭罗诗句的细节，进入诗人呼唤的此刻，耀眼的激情使死者获得了永生。“纵身演绎钟爱的戏剧”，无疑也来自尼尔生前的故事，竟使写诗的当下成为剧场，“我愿为你奏响剧中的华彩/我愿为你站在书桌上，高喊青春，喊你的名字”。

“哦，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重复的招魂式的呼唤，“船长在前方召唤呢/看哪，空中自由挣脱的鸽群/往梦的远方扑翅”，这三行语义丰富。“船长”似乎来自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诗句——联系到惠特曼，此诗的高声调就得到了解释。“空中自由挣脱的鸽群”，飞翔的鸽群被想象为尼尔“挣脱”肉身之后获得的自由，类似于道教的羽化。“漂流在你的漂流/刚果河的闪电划过金色足迹”，刚果河上的漂流似乎暗示尼尔的经历，但是也不确定，因为这首诗倾向于抹去“现实”的痕迹，把记忆的碎片提升到形而上的层面。“黑土地传来沸腾的咆哮/轰隆隆的雷声就是剧烈的心跳”，尼尔的生命进入大地和天空，成为神一样的存在。同样重复的“让我忘掉这一场大雪吧”，把这位“死亡诗社的兄弟”的生与死描述为时序轮替的一种现象。

《致尼尔，我死亡诗社的兄弟》无疑是一首阅读、朗诵效果俱佳的诗，但是情景和技法都太特殊，给人难以判断、不知深浅之感。

✦特邀点评：李建春

（来源：中国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