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子 为中电科北京信息科技大厦作

杨亚衡@北外

卜算子 为中电科北京信息科技大厦作

作者： 诗酒乾坤

无意远京尘，犹在长安畔。一道通衢任往来，几度春风面。
不见堵车烦，弹铗何需怨？唯见青山妩媚生，忘了崦嵫叹。

点评

词题《为中电科北京信息科技大厦作》，并非应酬之作，而是一首咏物词，所咏之物便是题中之特定的“大厦”。与一般咏物词秉承通过咏物而咏怀的思路不同，此词不以作者视点对所咏对象评头品足，而是“化身”为所咏对象，为其“代言”，借其口吻畅言之。掩卷细思，此词抒情主人公，其为大厦乎？其为作者也。

古之隐士，恒以山水林泉为归，“我”则异于是。落笔“无意远京尘”，便与一般清高自持者划清了界限。陆游说“素衣莫起风尘叹”，此处则对“素衣化为淄”毫不介意，以写其尚思进取之心态。接以“犹在长安畔”，此“长安”并非泛指京城，而是实指北京城最有名的一条街。“我”就坐落在长安街西延长线之畔，写足首句之意。第三句“一道通衢”承“长安（街）”而言，大路之上自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任”字，既含顺其自然之意，又见两不相关之心。“春风面”本是形容王昭君容貌之美，见唐杜甫《咏怀古迹》之三：“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外貌往往是内心情愫的外化，第四句“几度春风面”，即指“我”立于通衢之侧，胸怀澄澈，故能常以最美面目示人。“春风面”三字，为一篇之关键处。

下阕承上，集中诠释“几度春风面”之因由。“不见堵车烦”，用之于“首堵”之都，令人莞尔。至于所言是否“我”眼见之实，姑置不论。柳亚子有“无车弹铗怨冯谖”之句以喻其怀才不遇之感。“弹铗怨”，原指既处境窘困，又有所企图。此处反用其意，谓“我”不会因怨望而有弹铗之举。何以言之？结尾“唯见青山妩媚生，忘了崦嵫叹” 两句，对此作了回答。“唯见”句用辛弃疾“青山意气峥嵘，似为我归来妩媚生”、“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诸句意，风怀自见。青山媚“我”，令人浑忘岁月蹉跎，而况其他现实物质享受呢？辛词上祖李白“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句意而更加细腻，人与自然的浑然相融之感，则一脉相承。

高情逸怀，并不废入世之心，此番中年心境，借“中电科北京信息科技大厦”口吻写之，自是构思奇特，独辟蹊径。用典能收获言简意丰之效，然此词用典过多，强化了夹叙夹议、议多于叙的写法，深染时习，未能免俗；与议论相关，复有“堵车烦”“崦嵫叹”等略嫌造语率意的搭配。凡斯种种，于词体之要眇宜修，或寄情于事，或融情于景，或托物寓意，似乎隔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特邀点评人：莫真宝

（来源：中国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