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油精

杨亚衡@北外

风油精

                   蔡犁


黑暗的笔迹，住在环湖路上的我和菜市场的对立
一位卖菜的老人，进货，送货
三轮车上坐着两个上学的孩子，想着
红领巾，像两条象征希望的红灯。有雾霾菜在微笑的早上

卖菜的老人，没有远大的理想
犹如他吆喝才能卖出去的蔬菜像他那个没有出息打工的儿子
犹如他通情达理一拉就跟着跑回来的蜂窝煤
犹如他路过大学门的三轮车。两个孙子像他那只蜂窝煤炉子

下雨了，他从时间暗袋里摸出风油精
冰封了，他是第一个向风住嘴的人
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走过来，另一个人向下一个人走过去
我走向了那个像鱼的老人，他称了称，鱼尖叫了一声

他向着阳光喊价，与地主还价，靠墙降价的老人
他被荒唐的玫瑰安慰过，也被故土的斧头伤害着
他向城管投降，浑身敌意
他为洋葱的命运伤心落泪，伤到筋骨


（来源：中国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