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意义在于多一份选择

杨亚衡@北外

有钱的意义在于多一份选择

作者：Ariel Fan（来自豆瓣）


我是在上了大学以后，才对贫穷这一概念有了更深的理解。一直以来，我的认知都停留在较浅显的物质层面，伴随着大学几年的在外生活，我渐渐对贫富的差距有了新的体验，尤其在教育领域。


我在15年通过国家专项计划进入某985高校读书，这一政策其实形同于电影《起跑线》中的“RTE”活动，只不过这个过程更为严谨，仍旧以分数作为录取标准，究其本质，都是为实现教育公平所作出的的努力。进入大学以来，我一直为能得到这样的机会而感到幸运，确实如此，我国近几年在教育公平方面做出的努力是有目共睹，而我本人，就是这种体制进步下的受益者。


而为什么，今天我要说到，贫富之间的差别在于，有钱人多了一份选择权呢，那是因为我在进入大学后发现，有的差距，已经不是在入学准入方面的修正就能弥补得了的，换句话说，即使你在帮助下进入了新的平台，进入了更好的环境，更优质的生活圈，你的生活依旧凶猛艰险。


这话听起来有点丧，但希望你们能明白我不是在灌输负能量，而是在认真严肃的说明一个真相。我记得三年前的超级演说家里有个叫刘媛媛的北大法学硕士，她有篇演讲叫《寒门再难出贵子》，当时其实是很震撼我的，即使是在今天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下，面临着富人更富，穷人更穷的艰难现状，我还依旧相信努力能够让我们的生活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这一事实。可在明白这个道理的同时，我也清醒的认识到，穷人的生活环境现在很艰辛，且在未来会更凶险。


比如说影片中有个插曲很让我印象深刻，在得知要缴费2万时，那个贫穷的邻居，希亚姆，冒着生命危险去筹钱，采用了在我国当下社会上很是引以为耻的“碰瓷手段”，其实很印证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那是因为对穷人来说，有些事情的选项是极其不公平的，在死和犯错之间，在永远失去和犯错之间，在一线生机和犯错之间，脆弱的人在无路可走的现实面前不得已选择后者。而很多时候，有钱人的选择，相对就多了起来，比如拉吉，女儿上不了精英学校可以去公立学校，需要有资格证明就去伪装穷人，没有好的教育环境就试图去自己创造，对比下来希亚姆一家的选择就显得单薄的多，把仅有的机会挂在所谓的“运气”这样虚晃的载体上，那么人的生活能有多少安全感？富人选择成为穷人去体验生活创造条件，穷人可以选择成为富人去享受生活把握命运吗？当然不能，这个过程不可逆，决定了行为的不对等。


但有钱是一种错吗？不是；有钱有了更多的选择，因而相对来说使得穷人的生活环境变得更为艰难是一种错吗？不是；什么才算有错，利用自己有多种选择这一优势而故意插手穷人的生活轨迹，将其本就狭窄的生存之路挤得更为惨烈，就是一种错。这样的例子太多，直指教育领域，大到扶贫教育政策在如今依旧存在着影片中伪造证明的黑暗，小到大学里的助学金申请黑幕，你和我都再熟悉不过。


我记得之前我写过一篇关于泰国电影《天才枪手》的影评，里面直指那两个有钱人因一已之欲而操纵或者改变了男主班克的人生，对于那两个人来说，面临的选择是能否出国留学，对班克来说，他所要做出的是关乎整个人生大事的命运决策，如果不是一场人为的事故导致的错过奖学金，便没有那么痛苦的后续，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击垮弱者为自己牟利是可耻的。在这里，跟有钱人借用自己的力量掠夺穷人的生活机会是一个道理。（附上链接 分享:那个有钱人凭什么操纵了别人的人生 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 ... um_topic/615047933/）


我在大一的时候经历了人生中尤为暗沉的时期，我想这绝大多数是因为初入校园后所见所感的落差造就的，在我显得格外迷惘无奈的窘境下，我会发现身边的人从一开始就能明确目标，有的人在刚上大学就以卓越的表现和丰富的见识深深的吸引我，有的人在看待事物和为人处世方面处处游刃有余，而我，像一只林中闯入迷途的小鹿一样，四处碰壁，因为不懂，或者说之前因为没有人教我，我爱着的父亲母亲，日日夜夜在遥远的故乡为我担忧，却不能为我提供半点建议，我出于内心的心疼和懂事也常常报喜不报忧。我从一个低谷，受益于政策的幸运，一脚踏上了云端，却发现云端处没有任何支撑点，因而显得尤为孤独，这种差距已经不是一个准入门槛就能弥补的，其实可能是从我一出生就伴随而来的。但并不意味着由此，我的人生便没有了奋斗的意义。在最初挣扎的一年里，我渐渐明白人生的意义在于不断修正自己而成为更好的人。也许在我摸爬滚打的坎坷里，在我花了一两年的时间里去学会如何规划人生、如何辩证思考、如何待人接物的时候，那些有钱人，从一开始就会的那些人，可能已经在朝着更高层次的人生阶段发展，但那又如何呢？我们的悲欢从不相通，各自在成为更好的道路上迈进本就是一种和谐完美的生命状态。


到此，你会发现其实我想表达的，远远已经超过了所谓的金钱贫富的概念，而更多的是在形容个体发展的层次差异，而偏偏这个社会的现实是，有钱人确实有更大的比例在拥有更高层次的人格状态，比如近几年来我们会发现，身边那些所谓的长得好看，性格好、学识又高的全面发展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会发现高考状元里寒门的比例少的可怜，也会发现，有钱人的孩子发展素养更多的被社会所认可，这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时代了，不是那个大家以为的有钱继承家业不重视学业的时代了，不是那个穷人家的的孩子奋发读书学习都很好的时代了，你们会发现，高校，尤其是重点高校的录取比例中，家境优渥的孩子的占比逐年上升。所以看吧，社会在进步，大家近年来常爱说，那些比你好看的，比你有钱的，比你还努力，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且正在成为大范围的共识。有钱人会把更多的机会关注在教育上，个体的发展层次会逐步与穷人之间的发展水平拉开差距，穷人更穷，富人更富，这将成为一个发展循环。


所以，有钱的意义在哪里，在于你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被逼进不对等的生活抉择中，因而有更宽松的可能性去发展更高的人格。比如，我在大学的时光里要权衡的是兼职和学业，这其实就是一种畸形不对等的状态，在学业与课外之间，存在着阅读、社团、实践等其他正常选择。再比如，我在出国和读研之间权衡的是费用问题，而不是个体发展的上升空间，这些不对等的选择使得我的道路走的曲折而缓慢，我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实现目标，甚至直接放弃一些目标。但每个人生来都有框架，穷人的框架小是事实，竞争凶险是事实，道路曲折是事实，而不能放弃也是事实。我一直都清楚的认识也相信世界本就不公平，如何在不公平的环境下实现发展是每个人要思考的问题。穷人要明白自己的差距在哪里，在实现自我上升的过程中会遭遇众多不幸，无论是人为干预破坏，还是意外不幸，更甚至要接受自己与生俱来的见识短浅而带来的愚蠢，这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将你击垮，但你能怎么样呢，既然有了这样的人生开端，就注定你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斗士，你的一生都在努力向上，努力超越过往那个一无所知的所谓的个体发展层面狭隘的穷人，成为一个真正的全面发展的所谓的有钱人，在之后为自己，为未来，为后人争取更多的机会，创造更好的发展基础，是你唯一的选择。值得庆幸的是，一旦你突破这一瓶颈，从一开始注定的80%人群成为了这个社会中的20%，你的选择自然也会多起来，那么恭喜，你的人生重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