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杨亚衡@北外

很快

（作者： 周西西 来源 中国诗歌网）


商玉客栈的酒是快的
快是一种缺陷，不是美德
为了跟上节奏，我不得不用更快的口气
篡改方言的出生地，以此证明
理想先于生活到达目的地
与一切无形之物对峙，我都深陷必败之局

说起来天气无常，这么快就冷了
我喜欢山间的果子胜于酒杯里起伏的心跳
我喜欢杯壁上挂着的酒滴，像潜伏在体内的泪
我喜欢的雪，迟迟
没有从月亮上落下来——
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乡月亮打了个踉跄，很快下落不明
北风浩荡，像夜色笼罩南北湖，也笼罩众生
树林上空闪烁其词的星星
看得出夜晚很快，人世很快，它看透
但绝口不提无辜者的无辜
很快，被过路的云朵遮住了脸


这首诗名为《很快》，诗如其名，诗句行走的节奏也是明朗轻快，诗人心绪宣泄得畅快淋漓。“节奏快”是当今社会的主要特征之一，不管人们承认与否，或褒或贬，它都客观存在，人们为求生存，谋发展应予以认可和适应。加之诗人是异乡逐梦之人，对此，诗人有其独特的个体体验。 诗歌第一节，诗人借酒入题，对酒之快及欲引申的快作出评价：“ 快是一种缺陷，不是美德”，并迅速作出应对：“为了跟上节奏，我不得不用更快的口气/篡改方言的出生地，以此证明/理想先于生活到达目的地”，而后获得一种启示：“与一切无形之物对峙，我都深陷必败之局”；这里的“无形之物”应是指代现实社会存在的规律、规则等制约力。或许，在诗人眼里生活就像一个酒局。第二节，延续第一节的酒意，诗人道出了快节奏生活模式下的真实心境：宁静、甜美的“山间的果实”胜过令人激情起伏的酒，诗人向往着平静安详；酒场表面快意，而内心潜伏着不为人知的泪，生活的高频率挤压难免会带来一些伤痛；而一些所追求的、所期待的美好只是一闪而过，未曾实现，甚至未能付诸行动：“我喜欢的雪，迟迟/没有从月亮上落下来——/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整节表达诗人失落的心情；第三节，接着诗人把“很快”的意境引向更广阔的空间：他乡、星空、南北湖、人世，烘托之下心境更为苍茫；还把这些快节奏下的体验触及更多人：众生、无辜者；星星”它看透，但绝口不提无辜者的无辜”，这是诗人结合自身体验，在细腻观察后的论断，有些失望，有些悲观，当然也留给读者反思的空间：如，星星有没有提起无辜者的勇气等。全诗三节 ，均以“很快”为诗的背景，离乡之惆怅伴奏，诗人从应对到失落，再到失望，再现心路历程。读者心情也随着一起两落，最后似乎还有继续下坠的感觉，单从诗歌本身角度来看，这样写也有它的美感，也许这是诗人过于专注个人情绪宣泄的缘故。（点评网友:诺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