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地铁途中

杨亚衡@北外

菩萨蛮·地铁途中


（作者： 家住长安 来源：中国诗歌网 ）


车行二站肩相接，再行二站心相贴。到站一开门，各舒羁押身。
漠然无片语，转首匆匆去。记得黑衣男，重逢三十三。


乘坐地铁作为现代大都市的重要出行方式，常常被今人写入词中。如曾少立《鹧鸪天》即有“驱驰地铁东西线，俯仰薪金上下班”之句，林杉《绛都春·几米地下铁之城市印象》有“我与风景无关，互相抵斥”之句，他还写有《燕春台·春日地铁口，一树寂寞的木兰》《意难忘·冒雨赶地铁戏作》等。
   这首《菩萨蛮·地铁途中》既非如曾少立词那样直言都市漂泊的艰辛，亦非如林杉《绛都春》那样表达城市寄居者与外界的疏离感，而是撷取乘坐地铁途中的“准艳遇”经历，抒写心灵中的小小悸动。之所以称其为“艳遇”，是因为抒情主人公清楚地记得在这节地铁车厢里，与“黑衣男”“重逢”了“三十三”次；之所以在艳遇二字前加个“准”字，是因为这种经历其实构不上艳遇，二人在“三十三”次“肩相接”乃至“心相贴”的匆匆之旅中，始终“漠然无片语”，一旦到站，即各自“转首匆匆去”。原来，他们彼此肢体的靠近，并非出于主观意愿，更非情意相投，只不过是由于同时受到地铁车厢的暂时“羁押”而已。在平淡的叙述中，在“艳遇”的外衣包裹下，将地铁的拥挤状况和盘托出，同时隐含了难以言说的人际困境与人生无奈。
   作者署名“家住长安”，从词中看来，常乘地铁上下班，词题所指应该是北京地铁了。“车行二站肩相接，再行二站心相贴”的叙述语，想必是亲身经历的写照吧。北京地铁族读到这样的词句，必当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特邀：莫真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