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肖画中串联起艺术的长度 2018-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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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十二个月——黄永玉十二生肖画展”明日在深圳美术馆开幕——

在生肖画中串联起艺术的长度


黄永玉近照


黄永玉的生肖狗


黄永玉的生肖狗

自2004年在深圳举行个展引起全城轰动之后，黄永玉时隔14年又来到深圳举行个展。由深圳美术馆主办、北京融德画廊协办的“十二个十二个月——黄永玉十二生肖画展”将于2月2日在深圳美术馆开幕。本次展览将展出黄永玉十二年来的生肖画系列。多变的笔墨，不变的调皮，满载的人生智趣，观众可以通过他的作品，再度感受到这位老艺术家富有特色的艺术风格，一窥隐藏在其中的传统文化的丰富内涵。此次展览的展期跨春节至2月22日结束，市民可免费观看。
14年后再次来深办个展
    黄永玉是谁？这位出生在1924年的艺术家如今已经94岁高龄了，他在艺术领域可谓独树一帜， 颇具传奇色彩。在他的字典里，似乎没有“老”这个字。耄耋之年，他仍然画画、写书、做展览，精力充沛，不亦乐乎，是个“写得一手妙文章，画得满纸神奇画”的大艺术家。
    黄永玉与深圳也结下了深厚的“缘分”，2004年，黄永玉八十岁，也是春节前，他第一次在深圳美术馆举办个展——“黄永玉八十艺展之特展——黄永玉的翡冷翠”。展出的是从塞纳河到翡冷翠人文、风情的近百件作品，还有一套他自创的极富情趣的“旅游个人手册”。
    当时黄永玉本人也亲临美术馆，从现存的照片来看，他头戴黑色软沿呢帽，抽着大烟斗，身着粉红衬衣，系着红、黄、绿色小碎花领带，十足一派“老顽童”气息，精神矍铄地与到场嘉宾及观众交流谈笑。这次艺术特展在当年引起了轰动，成为深圳艺术史上的精彩一笔。
    机缘巧合开启12年连续动作
    此次展出的黄永玉的生肖系列，从2006年（丙戌，狗）开始到2017年（丁酉，鸡）的12年间，黄永玉每年在新年到来之前都以生肖为题材画12张画，另外加上扉页和封面，自行刊印一本挂历，算是对新年的一种祝福。
    说起黄永玉与生肖画的缘分，要上溯到1980年，中国邮政发行了由黄永玉设计的首轮生肖猴票，这一版的猴票也成了集邮界的神话。12年之后，他再次与中国邮政合作，又有了中国邮政第二轮的猴票。曾经在2006年，中国邮政希望黄永玉设计狗年生肖票，无奈他设计的是狗撒尿的造型，未能通过，黄永玉又不愿意屈就，事情就没成。或许是因为这次不愉快，他一气画了12张一系列的生肖狗，并印制了挂历，从而开启了12年的连续动作。
12年来坚持一件事并不容易。据此次展览的策展人、深圳美术馆的艺术总监陈履生介绍，2014年9月底，黄永玉为了他的意大利文版《从塞纳河到翡冷翠》的出版忙碌到年底，突然想到年年出版的生肖挂历还没有画，“觉得缺了一年不好”，于是在意大利的家中完成了羊年的这组生肖画。
    黄永玉把生肖画当成每年的大考。他在2012年画壬辰龙的时候所说：“画这套壬辰龙年的挂历比较困难，因为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龙，而且有关龙的传说和成语也极有限，大都用俗用旧了，重复老套画来乏味，观看亦无意思，很费一些心思，勉强榨出这点东西，要请各位原谅。”由此可见，他不想用俗套来应对这每年一度的大考。
    既考验脑力，也考验体力与眼力，黄永玉以高龄坚持作画本就让人肃然起敬。他在2016年岁末所画生肖的前言中这样说道，“时间是那么地飞快流逝，眼看我画完了足足12年的生肖月历。人，究竟还是老了，92岁的人再挺也挺不到哪里去了。”
巧具匠心，充满故事“趣味性”
画基本上不是问题，画什么、如何画才是真正的问题。
    黄永玉生肖画的构思有相当一部分来自成语，如刚开始画的狗年，基本上都是用的成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画虎不成反类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最喜欢和最拿手的是生肖猴。2015年，他在其生肖挂历的序言中说：“猴子跟人关系密切，所以常被作为玩笑对象。捂嘴巴，蒙眼睛，堵耳朵的民间雕塑和绘画形象流传东南亚一带，用来当做孔夫子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的教喻。后来我在印度好像也见过这类古代雕刻，就觉得不尽然全是孔夫子的意思了……所以，我重新恭请几位猴大哥出来做些不同的动作，欢歌我们今天现代文明的新时代和新气派。”
黄永玉是个故事大王，满肚子的故事，其中有着岁月的积累，也有着平时的搜集和打听，有些故事也就自然成为生肖画的材料，同时也让他的生肖画充满故事趣味。
    比如，他在虎年画一红衣绿裤、乐呵呵抱着小虎的女孩，题：“四十年代，莆田县一小学，春天老师带学生春游，至郊外，学生在山洞谷抱一小虎出来，并说洞里还有，吓得老师吹哨集合赶忙回家，幸母老虎没有回来……”
刻有浓墨重彩的“黄氏风格”
黄永玉的生肖画刻有深刻的个人风格烙印，不容别人错认。在陈履生看来，黄永玉生肖画的最大特色是“黄氏幽默”，“用具有漫画特点的形象构成，用他的题语，以文与图的相得益彰的配合，往往令人拍案叫绝。”
比如，黄永玉画“嫁狗随狗”，画一打着领带的蹲着狗，左侧站立一盛装但不露脸的新娘；画一肥猪，“人自己减肥却怕我瘦”等等。这些作品有的直面现实，如画身陷囹圄的父子，“虎父无犬子”；画月亮前捣药的兔子，“月亮上造假药最保险”；画被马后蹄踢倒的伯乐，“伯乐早晚也会挨一脚”。在“花果山水帘洞二万次代表大会”的横幅下，老猴王正在大叫“开会了！不要玩手机”，而其前面塞满画面的15只猴个个在玩手机。
    带刺的讽刺与文学性一一寻得踪迹。陈履生说，黄永玉所用词语的讲究并不是一般而言的“文学性”和“诗性”，而是“黄氏风格”的多种融合，是一种语言趣味的表达。“黄先生生肖画所表现出来的生活的厚度、思想的广度以及知识的深度，在生肖画中串联起了他的艺术的长度。因为他不是写作的专业作家，他也不只是画生肖的专门的画家，他多样性的综合实力能给当下的文艺界很多的启发。他以12年的生肖画系列告诉人们：画生肖是有趣的；做画家能画生肖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