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级的《无问西东》不可复制？但是，好的电影永远可以复制！ 2018-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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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级的《无问西东》不可复制？但是，好的电影永远可以复制！

———企鹅影视相伴《无问西东》的这四年

    “投一个烂片造成的负面影响，远大于你投两三部好片的正面影响，所以，我们还不如用全部时间和精力专注做几个优秀项目，这是我们的想法。”
    企鹅影视副总裁常斌同南都记者讲这句话时，他刚刚从《无问西东》的密集路演中抽身出来。而这部由常斌担任总制片人的话题电影，上映十日，已经取得4 .2亿元票房，上座率更是领跑一众新老对手。与票房同步飘红的，还有豆瓣(7 .4分)、时光网(7 .0分)和猫眼(8 .6分)上的观众口碑，从去年12月的贺岁档至今，能有如此高口碑的华语片，只有冯小刚的《芳华》。作为企鹅影视主控的第一部电影，《无问西东》有如此成绩，回看文首，常斌所言不虚。
    专题撰文：南都记者 许嘉 实习生 包蓝予
    好眼光：看到新导演李芳芳的驾驭能力
    《无问西东》正式和观众见面之前，业内外的预期其实并不高。2012年高调宣布开拍，直至2018年才上映，单论制作周期，这部戏和王家卫的《一代宗师》“不分伯仲”。但是《一代宗师》有王家卫，《无问西东》的导演李芳芳此前仅有一部大银幕作品，影坛新人的期待值被这六年的等待稀释许多。
    常斌第一次见到《无问西东》的真容，是在2014年，而这真容也仅仅有47分钟。“沈光耀静默听雨”，“吴岭澜谈真实”，还有章子怡和黄晓明在清华操场跑步……这些如今感动许多观众的情节，均出现在彼时的47分钟片段当中，也是常斌眼中的吉光片羽。在他看来，前几年浮躁的中国电影市场中，“这个电影不太一样，有很多打动我的地方”。而对于一个投资人来说，更关键的是，他看到了“这个导演（李芳芳）的驾驭能力”。天生带有互联网基因的企鹅影视，经过快速的内部团队讨论和评估之后，决定深入参与到《无问西东》的后续工作中。
    好档期：相对不冷，但也不是特别“燥”
    从2014年开始介入，到如今电影上映，企鹅影视最终成为《无问西东》的最大投资方，与此同时，常斌和他的团队也开始主控这部电影的后期制作和营销发行。差点儿成为“一代失踪”的《无问西东》，唯一的稻草就是它的口碑，早在电影公映之前，常斌带领宣发团队组织了30场调查式点映，不同年龄层、职业和家庭背景的观众所给出的高评价，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这些超前点映，不单对宣发策略有很大帮助，好口碑的不断扩散，也重振了院线和市场对这部电影的信心。
    好的口碑能够最终发酵成高票房，档期的选择也尤为关键。若做回事后诸葛，《无问西东》选择在今年1月12日登陆大银幕，确实是着好棋。从出品方的角度出发，常斌认为“《无问西东》适合观众在一个相对安静或者说不浮躁的状态下去看，而和那些喜剧色彩很浓的电影如果在同时期放映，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伤害”，但是，这种安静只是相对的，“像9月份这种过于安静的档期就显得太冷了”。巧的是，2018年的春节迟至情人节之后，这就意味着，贺岁和春节两大热门档期中间，是“相对不冷，但也不是特别燥”的1月份。这个时间段，既能获得贺岁档烘热市场的红利，又避开了春节前两周的大盘降温以及春节档电影的巨量宣传噪音。最终，企鹅影视协同宣发团队为《无问西东》定下了如今的档期。
    好心态：事前已做好赔钱的心理建设
    万事俱备，这东风能不能来？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常斌坦言，他们已为《无问西东》赔钱做好了心理建设。
    为什么还要做？“作为一家互联网企业的电影公司，实际上有两个指标，长期利益和短期利益。短期利益就是要赚钱，长期利益就是希望好的作品能够被发掘出来，能够留在历史当中。”所幸，东风到底来了，而且，这把票房的旺火，把2018开年的内地电影市场烧得透红。《无问西东》的现象级表现，也印证了常斌对演变中的华语电影产业的观察，“（现在）观众的审美能力有了很大提升，华语电影躁动之时，很多人以为，你给他们吃糠，他们就会一直吃下去。但是，当普通观众被烂片打击过无数次之后，他们慢慢会选择真挚的电影。比如《无问西东》，它没有观影门槛，同时也能触动很多人的心灵”。不过，常斌也直言，《无问西东》这样的现象级电影“无法复制”，至少短期内不会有类似题材和类型的电影。
    好作品：未来继续力推原创题材
    但，毋庸置疑的是，“好的作品可以复制”。2018年，企鹅影视还有两部联合开发的电影即将推出，一部是在去年釜山国际电影节拿到“最受观众欢迎大奖”的《西小河的夏天》，另一部是2015年FIR ST青年影展的“最佳男演员大奖”的获奖作品《命运速递》，这两部戏同样是新锐导演操刀的好作品。在IP改编电影不断玩着“冰火两重天”的这几年，常斌和他的团队更注重项目的原创性。在常斌的观念里，“首先，IP并不是电影口碑和票房的决定性因素；其次，大容量的IP很多时候不适合改编成电影，反倒更适合网剧或者电视剧”。虽然企鹅影视并不排斥IP，但是，“时机不成熟，宁可不做”。
    至于电影原创性的核心，自然是好的剧本，而好的剧本最终变成一部好的电影，并非易事。企鹅影视从一个在《捉妖记》《夏洛特烦恼》《绣春刀2》片头一闪而过的“参投方”，变成存在感极强的“主控方”，常斌希望“主控”的理想对象，是编剧和制作融为一体的公司。谈到这个问题，他最愿意打的比方，就是“如果你拿着满满一杯水去跑步，最后能剩下半杯就算好的了”，拍电影亦然，沟通环节越多，品质磨损的可能性越大。尽可能地减少创作和制作的中间环节，提高从好剧本到好电影的制作效率，正是常斌和他的团队的努力方向。
    言及此处，我们终于GET到企鹅影视的“互联网基因”，是如何积极地影响拍电影这件风花雪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