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缘之五 没下完的棋

杨亚衡@北外

镜花缘之五 没下完的棋


W 镜花缘
第五篇 没下完的棋

执着于假想的编剧是幸福的，如果都能写爱写的，就看到想看的了，所以洪氏编剧才被称为喜剧能手，洪智恩、洪美兰两位作家的作品里总是喜气洋洋，因为主演忙活了半天，也知道自己是在搞cosplay，如果要玩，就玩得高兴点儿吧，于是就这样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想一想，只要几分钟而已，在那些瞬间，观众都笑了，这样真有趣，如果都能这样，该多有意思啊~热衷于假设的编剧是特别的，因为假设意味着主人公的人生轨迹逆转，而非只是想想，而是要切身体会，确实度过，往往需要占用好几集的篇幅，在那些时候，期待看到幸福美满过程的观众总是悬着一颗期待的心，和主人公一起在困境中煎熬，一齐感受痛苦，几次下来可真不是滋味，可是就算情绪坐了过山车，那又如何，至少感受到作品的魅力，这就是观看的乐趣。

眼下，跟着这样的宋在贞编剧，就度过这样的观看时光。停播过后，不能按期播出的问题凸显：每周剧情节奏显然已经脱轨，于是观看节奏也随之脱轨，比起前几周的自在，本周可算是脱轨的一周。第八第九两集播出后，做了推测的我立即被西红柿，鸡蛋和菜叶淹没：

“露珠（楼主）你骗我！55555555白担心了”

“尹邵熙就是黑衣人？在哪里在哪里？”

“黑衣人就是吴妍珠她爸爸！！！”

注明：由于剧情在现实与虚拟两个世界中交替转换，剧评当中出现现实世界，均以N世界标记，出现虚拟世界，均以W世界标记。

黑衣人真的就是漫画家吴成务吗？看来也不是，第八集里过半的剧情都在陈述姜哲对黑衣人的推定和假设，第八集的剧情其实是按照姜哲个人的假设延伸，以致继续发展，发展的最终结果是他与吴妍珠的浪漫爱情无法继续，为了忘记这个人，为了忘却这份爱，为了保护这个人，他只能选择从楼顶坠落，为的是让吴妍珠回到N世界，画出相遇后发生的所有都是梦一场，用以抹去前事种种带来的因果。相对第九集而言，第九集剧情则更为残酷，说的都是按照姜哲推定发展漫画剧情，带来的最终后果，可说是毁灭性后果，绝不会比吴妍珠设想的罗曼蒂克过程更好。为厘清细节，将剧情整理如下：

在W世界里，由于黑衣人的威胁，让姜哲陡然产生有可能失去吴妍珠的危机感，其后发生的切菜割手事件，让姜哲意识到吴妍珠在W世界里并非刀枪不入，她也会流血，这意味着吴妍珠在W世界不再是不死之身，而是有可能被黑衣人射--杀。这个发现非同小可，已经让姜哲瞬间动摇，之后发生的事，更让吴妍珠心生悔意。在接到尹邵熙的电话，在听到她的尖叫以后，姜哲与吴妍珠及时赶到，身为本篇漫画创作者的吴妍珠亲眼见到尹邵熙因为存在感消失，变成半透明的样子，多亏姜哲安慰，身体形态才逐渐恢复清晰。为完成角色任务，黑衣人在两个世界到处追--杀吴妍珠，继W世界的中弹假想不成立，飞来弹打空之后，在N世界里堵在车前继续开=枪，虽然在就要射中的刹那目标已转换次元，但也让姜哲忧心不已。为保护吴妍珠，为保全W世界里一直以来为剧情得以付出的人们，姜哲最终做出痛苦决定，他给吴成务写信托付自己完成漫画作品W的愿望，并附上自己多年来完成的案件追踪报告，放入U盘内，嘱咐吴妍珠带去N世界，希望吴成务能够根据材料，圆满收尾，给所有人一个好结局，而他自己则选择以惨烈的方式结束这段感情经历，就在吴妍珠的面前，站在顶楼倒下再坠落……

在N世界里，坐飞机飞往新西兰休养的吴成务也不得安宁。黑衣人穿越次元后再穿越时空来到他的面前，向他索要真实身份和面容。一番缠斗之后，黑衣人取得吴成务的面容，以吴成务的身份，进入他的生活，了解到吴成务的种种。在看过最新漫画连载内容后，从吴妍珠的衣物中找到U盘，打开了姜哲的委托。在秀峰再次回到创作室之后，带着人脸面具的黑衣人整理出案情记录，要求秀峰找出关键点，做出让读者信服的剧情，在黑衣人的策划下，漫画W的最终剧情已经确定：设定长有吴成务面容的老射击队友为真犯，为求大快人心，确认此人受议员指使，安排议员被抓，不得已在车上电话求助某位神秘人。而在另一面，回到N世界的吴妍珠，因为失去爱情而心痛，在几次神奇地瞬间转换到W世界，目睹姜哲休养过程，再与姜哲见面，可惜对方看似全不记得，见到吴妍珠不舍戒指却大惑不解，因为这样的忘记，吴妍珠过着痛苦不堪的生活，为记住爱情，她只能买来新出的W漫画单行本第三十四册，裁出自己与姜哲相遇的难忘瞬间，贴在窗板上作纪念。在得知父亲与秀峰已经预计出漫画W的最终四节剧情后，吴妍珠见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又一位黑衣人以吴成务的面目出现，奇袭电视台W节目直播间，现场多名工作人员遇难，伤者甚众。与此同时，袭击事件又让吴妍珠转换到W世界，与姜哲相遇，参与抢救工作。与此同时，在漫画工作室，助手秀峰见到了让他惊骇不已的画面，坐在漫画家座位上的人竟然没有了脸，说话以字幕出现，以无脸人的身份向他求助，惊恐之下，秀峰昏了过去，此时，一个声音出现，要无脸人回去坐好。究竟谁是谁，谁不是谁，吴妍珠与姜哲再次面临选择。

在第八，第九两集剧情当中，需要厘清的关键点在于：

@第八集当中，认定黑衣人是设定，可跟随姜哲行踪，穿越画屏打开的次元之门来到N世界，又在来到N世界以后追踪漫画连载内容，来到汉江大桥跟前，是姜哲的推断，而非实际发生，此后引发的种种问题，都是姜哲推断后写在案件追踪报告里的情况。但在去往新西兰的机舱内，黑衣人抢走吴成务面孔的一幕并非姜哲的推测，而是姜哲推测之外的事，因此引发了原本打算顺利收尾的W漫画连载之外的意外事件。正因为是推断，才会出现与黑衣人在W世界里发生与推断不符的情况：

在实际情况下，黑衣人在袭击W节目组之后，并非凭空消失，而是踏出漫画时空之门，进门消失。

@在第九集当中，认定漫画W剧情发生的种种，是秀峰以助手的身份告知吴妍珠的设想剧情，而非在漫画W中出现的内容。在尹邵熙的结局里，她没有与姜哲确定感情，只是在那个路口相视而笑。七叔，在剧集的最后，男女主人公在十字路口相见，原是MBC惯用的结局。在【爱上女主播】（夏娃的诱惑）剧中，当尹翔泽终于在路口找到善美，喊住她，让她不要出国研修，就在十字路口，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两人深情拥吻，然后镜头逐渐拉远，让恋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都市灯火之中，这是在告诉观众：

俏皮可爱的女主播与财阀继承人的故事只存在于韩剧当中，现实中这只是匆匆而过的一段故事。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有感动，也有心痛，有愤慨，也有真相，有告解，也有宽恕，有相聚，也有离别，却是MBC制作爱情剧最为经典的一幕，也是目前为止，出身MBC艺训班的演员张东健在MBC最后的一部作品。

@回到漫画工作室的人，并非漫画家吴成务本人，而是由抢走面孔的黑衣人假扮。为区别于漫画家吴成务畏惧胆小酗酒的样子，扮演吴成务的演员金义圣在演绎角色时，注意到眼神的区别与把握。漫画家吴成务因为有懦弱颓丧的一面，因此目光委顿，经常躲闪，而黑衣人假扮的吴成务因为有诸多期待和欲望，又有来到新世界，获得新身份的新奇和兴奋，经常露出激动的眼神，兴奋到眼睛发亮。而黑衣人的目的并非他所说的：

-不要让姜哲看出破绽，否则又会出现一次追逐。

这样的情况，而是想要让吴成务代黑衣人顶罪，成为W漫画里最终揭晓的真犯。正因为如此，假扮吴成务的黑衣人在看到姜哲留下的案件追踪报告之后才会如此感兴趣，但黑衣人的分析和推理能力均有限，不能承担各类筛选推理工作，因此把这类事务全部推给了助手秀峰，因而忽略了W漫画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细节：

当年在姜=氏=--灭--门一案当中，真犯在犯案后，已把枪丢掉，而非藏在家中。

在秀峰陈述的设想情节中，办案人员是在该嫌疑人家中发现收藏的凶==器，作为直接证据，才能判断此人就是真犯，但当年使用的是比赛用--枪，有明显标记，搜出的武器上没有其他记号，因此不能判定就是凶==器。正因为忽略了重要细节，才会造成显而易见的破绽。这份不可行的剧情设想，也给此后黑衣人擅闯电视台W节目组带来契机，黑衣人--血==洗W摄制组本在计划之外，这是他内心渴望之事，在漫画W收尾之际，抹去对所犯罪恶的追踪痕迹，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灭口。

在观看过程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看到期待的一幕，可是第八集对于观众来说，无疑是狠狠幻灭的一下子，在惨烈到残酷的假想一集里，满心看到浪漫爱情故事的观众不仅没有如愿，还被告知吴妍珠所期待的舞会也只是做梦而已，姜哲能给她的，更多的是保护，在不影响安全的前提下，小心翼翼的地浪漫。相较于前七集里剧情飞速发展，世界飞速转换的进展，第八集则更多集中于姜哲的推理，第九集则偏向于预计漫画剧情与真实剧情的碰撞。此间发生的种种剧情，都是在姜哲的推理下出现的剧情，包括黑衣人跟随他的脚步，也跨入另一世界的设定，给本剧带来更多惊悚因素。在姜哲与黑衣人往来W与N两个世界活动的相关细剧情中，有几个细节问题值得推敲：

@从黑衣人突然现身机舱洗手间与吴成务交涉，质问再缠斗的情况来看，黑衣人显然已经占了上风。回到座位的吴成务神色有异，紧张又担心，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的异状，面带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反复看自己的手，又将多样透明物体当镜子照，这样的表现并非遇袭的人会有的表现，而是替换者会有的惯常情绪：不时怀疑自己是否成行，有兴奋和不安感。可见在当时，黑衣人已经抢走了吴成武的面容，回到首尔以后与妻子，女儿对话，与秀峰交谈，交待剧情发展的人并不是吴成务，而是取得吴成务面容的黑衣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漫画作者的面容能够随意被主人公取走自用，可见W与N两个世界的规则都发生了重大改变，从另一面来说，既然N世界作者的面孔能被取走，供其他漫画角色使用，就意味着每一位角色的面孔都有可能更换到另一人身上。

@在秀峰见到无脸人，惊骇大叫当时，无脸人的对话表现出一个W世界里黑衣人与姜哲对话的显著特点：

有声音，有字幕。

因为场面过于突兀可怕，才引发漫画助手秀峰受到惊吓继而昏厥与此同时，在电视台W节目直播现场发生的事件当中，露出吴成务面孔的黑衣人却在打翻十数人以后，兴奋到面部潮红，面对镜头急忙露出面孔。仔细算来，在黑衣人来到N世界之后去到电视台扫射之前，共有三名牺牲者：

其中两位是姜哲跳江当晚，在桥上见到黑衣人的骑车路过的运动达人，黑衣人向他们扑过去之后，再也没有下文，从事后情况来看，既然来车来人处理后事，可见两名好心阻止黑衣人跳江的路人已经遇难。另一位则是负责漫画W的担当编辑，开着电脑，显示屏上是最新更新的W漫画内容，该名编辑当时歪倒在椅子上，已经没有意识，脖子上有明显淤痕，可见是被黑衣人胁迫，给出W漫画最新剧情后又被灭口所致。

相较于此前姜哲来到N世界，又打斗又开==枪，折腾了好一阵，最终结果却是相关物证全部化为图画，凭空消失，此次黑衣人来到N世界，犯案累累，后果极为严重，问题却没有消失，被害人都已死去，可见N世界的情况变化很快，快到就连观众都来不及接受，更像是吴妍珠独自在做的一场非要醒来的噩梦。

从黑衣人当时的表现看来，与姜哲所说的黑衣人杀==戮原则有所不同：

-他的目标只是我，不会滥--杀--无辜。

@在尹邵熙酒醉致电姜哲当时，她发现自己正在慢慢消失，变得透明，吓到尖叫，继而酒杯落地摔碎，踩上去却留下血迹。剧情发展到这里出现一个明显的疑点：

既然已经全身已经消失大半，脚底板怎会被玻璃渣刺破流血？

可见，不仅是W世界规则生变，N世界的规则也发生了改变，可供漫画人物自由出入，任意妄为，后果不受控制，无法修补，类同于另一个漫画世界。确切说来，规则在姜哲来到N世界以后就发生了改变：

姜哲作为W世界来客，与吴成务缠斗时，对方手背=导致擦伤流血，但在枪和子弹消失以后，伤痕却没有消失，直到吴妍珠与父亲谈起漫画剧情的当时，仍然没有消失，可见W与N两个世界的关联已经建立，不可轻易隔断。

平心而论，姜哲与在意的女子吴妍珠宣布结婚后，尹邵熙的失落也在意料之中。她自己认为最终会成为姜哲的恋人和新娘，周围的人也这么认为，事实就一定如此，其实并非如此。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朝着：

十年挚友 蜕变挚爱

这样的方向发展，有可能会导致朋友变爱人的前提只能是：

男女双方都把各自当做可考虑婚嫁的异性看待。

可是对照尹邵熙与姜哲的相处，怎么看都像是男孩子之间的互糗，调侃和插科打诨，再看尹邵熙扒拉住姜哲脖子的亲密样子，完全是兄弟情谊，这就给男方也造成了一种错觉：

这是兄弟般的好友，不是女性朋友。

很遗憾，结论已出，尹邵熙最终错失姜哲的道理一字般浅显：

为人爽朗却粗中有细，心思细腻敏感到就连女方说一句话也在意，要去办妥的姜哲，当然不可能选择兄弟作为伴侣再考虑结婚。

提到尹邵熙，在第八集里最值得关注的细节不是她正在逐渐消失，身体变得透明，踩到玻璃渣还是会流血的异常情况，而是多了一段姜哲的回忆，证明在十多年前的那场案件发生前后，就在某个晚上，她与姜哲确有见面，见面后她还跟姜哲提起：

-啊？射击就只是兴趣？

-真的啊，那伯父岂不是遗憾得不得了？

从对话来看，就在案发之前。究竟是什么时候，时间点要卡在哪里，待确认。对照姜哲后来对含冤被提起告诉的回忆来看：

-那天晚上我也是说不清楚，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说不清为什么不回家看比赛而去了别的地方。

可见，案发当晚，姜哲确有可能与老同学尹邵熙见过面。

@在姜哲的推理当中，当姜哲对本部长大叔说出这原是漫画世界，造成N世界停滞当时，黑衣人与姜哲都没有停滞，都有自由活动的能力。可见，在姜哲看来，黑衣人与姜哲一样，都是主人公，都不受真相公布的限制，可见都早已意识到问题，不同之处在于姜哲在结局之前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来到W世界与吴成务谈判，甚至气到拔枪相向，而黑衣人有可能早已来到W世界，认识吴成务，熟悉漫画创作团队，并与吴成务有过约定，这才可能在想要见到吴成务当时，突然在机舱内现身。这才是黑衣人在机舱洗手间内对吴成务大喊：

-是你！违背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这句话的由来。

@第八集结尾，第九集开始处，出现姜哲要求吴妍珠修正漫画内容，为保护她，为保全大家，把相遇相爱结婚的情节都确认为做梦，又在吴妍珠眼前坠楼的画面，引发观众重大猜测：

“这部戏真的应该叫岳父杀我一百次！唉，姜哲又死了一次~”

“姜哲是不是又死了，然后在另一个平行空间又活了过来？”

那么，姜哲是不是再次死去，在病床上醒来的姜哲是否又是另一个姜哲？怕不尽然。在W世界中，姜哲几次遇险当时，掌管世界的神都能给他逃脱机会：

@在遇刺生命垂危时，神为他打开了通往N世界的大门，先后拉入了漫画家吴成务和吴妍珠父女，最终救了他的命；

@在开车遭遇卡车冲撞当时，神甚至将时间停滞，仅保持姜哲一个人的清醒意识，让他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接着又给他机会将时空逆转，紧急刹车，让画面血色褪去，使得吴成务画不出车祸翻车现场；

@在跳江事件中，神给了姜哲自主意识的机会，让他多了牵挂到放不下的人，又打开W世界的大门，拉入正在相亲的吴妍珠，给了吴妍珠见到姜哲沉沦水下却无法靠近，触及不到的机会，最终使得吴妍珠下定决心修正漫画结局，画出潜水员下水救人的场景，使得姜哲得救。

种种事件给了姜哲综合分析状况的机会，在他看来，自己几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可见保证主人公安全也是W世界的规则之一，因此自己从楼顶坠落，也是神要拯救的契机之一，因此自己若要安排回到见面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相见最初的地方改变剧情方向，使得当时的自己见不到当时的吴妍珠，而自己坠落，就是待续的暗示，使得画面停滞，等待漫画继续，而在此时自己心念动摇，吴妍珠也能平安回到那个现实世界里去。那么，姜哲为什么不拥抱或是做出其他亲密举动动摇心意？如此一来引发待续暗示，在他心动时，吴妍珠也一样会消失。这个问题，姜哲已经在告白中回答：

-如果我记不起您，我就不会找您，不会想念您，那么，您就不会被拉来这里，我就不会通过您了解真相，也不会对您的父亲开==枪，真犯就不会通过我离开这里。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您不能死，我不能眼看着您死去。

-想要拥抱您一次，可是我就连拥抱都做不到。怕迷恋到不想放开……

这里最重要的问题不仅是姜哲为吴妍珠着想的那份心意，而是他对吴妍珠无以复加的夫妻之情，为什么这么说？

在对吴妍珠的告白中，姜哲对吴妍珠的称呼已经从之前无拘无束的称呼：吴妍珠小姐，变为“糖心”，通常译为“您”，在韩剧当中，“糖心”是极为重要的标志性称谓，多用于夫妻之间相互对话。通常青年男女会在婚后改称呼，互相称呼配偶为“糖心”，意味着对婚后配偶身份的确认，也是对个人已婚身份的认知。对照姜哲在离别之际对吴妍珠这番真心告白和嘱托，可见他已经把吴妍珠当做人生伴侣在托付后事，对她极为不舍又不得不分离，于是只好算计自己深爱吴妍珠的心意，明白自己拥抱后不想放开，就不拥抱，明白自己拥抱之后心意会动摇，就不用这样的办法安排吴妍珠离开。为吴妍珠的安全，为吴妍珠能够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他甚至对她说：

-吴妍珠小姐，忘记现在的我，我只是漫画书里的角色。

然后才深情地看着她，含笑说再见，而后坠落。原来，姜哲对吴妍珠的爱更甚，爱到无法舍弃，他用如此惨烈又深情与女方诀别，要对方忘记，却使得自己如同烙印一般记在对方心里，他对她的爱早已从一往情深，变为：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可是很不幸地，姜哲所作无意间应和了相思戒条，因此剧情向着结论发展也是必然：

但曾相见便相知 相见何如不见时

在姜哲坠落之后，吴妍珠回到N世界后还是按照戒条所说，见到姜哲好几次，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飞速转换时空与次元，就来到姜哲身边，能再看他一眼，对于不想忘记的吴妍珠来说，这无异于钝刀割心肝：

她看到她，他见到她，却不记得，只是疑惑地看着对方，看着对方在自己眼前怔怔落下泪来。当戒指咕噜噜滚落，当拾取戒指的人碰到姜哲，他也只是连声道歉，捡起戒指，却不记得自己送出戒指的人，再见戒指的主人，见她的项链上挂着的戒指，也只是顿悟她是他看到的那位女医生，不是别人。她还戴着，而他已没有了她的戒指。

相对的，也有另一剧中另一场景可以解释：

国产剧【暗香】当中，当所有问题解决后，程远为道义和责任不得已宣布迎娶费丽达，伍月回北京时，他去机场送人，却只是深深看着对方，始终都把手背在身后，就是不肯拥抱对方，却在心痛地微笑，向她告别。可是最后还是敌不过命运的安排，就在七叔留下的录像带里，程远才明白当年那本众人都在找的黑金账簿，原是给了伍月，就藏在七叔送给伍月的见面礼首饰盒内。阴阳永隔，可是在录像带里七叔对他说：

-伍小姐回到程家是迟早事。

无法放开的拥抱不如不抱，无法分离的恋人还是不分。

姜哲与吴妍珠这段跨越时空与次元的爱情，真是一段遗憾的感情，却有着心痛的温度。比起贴心准备舞会的礼服，耐心帮忙系鞋带的温暖，姜哲这份不相见的深情更令人印象深刻。

分析到这里，又看到留言：

“部分有过度解读”

“哈哈哈哈哈，编剧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真是这样吗？在充满了假设的剧情里，充满了脱轨的意外，剧集未播毕，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就在两个世界里，有脸的吴成务模样黑衣人与没脸的漫画家，究竟谁才是谁，谁又是谁，此时时刻，有决定权和选择权的吴妍珠与姜哲又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在另一个十字路口，剧情的十字路口，无数观众在徘徊在等待。

在漫画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在韩剧的世界里，从来都不会失望，如果有遗憾，立刻就有更新更好的故事递补。循守旧的世界使人生厌，脱轨的世界又让人疯狂，崭新的世界却教人期待，因为未知，所以期待。


（来源：豆瓣电影  作者：林下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