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轻吹

杨亚衡@北外

海风轻轻吹
                        紫椋鸟

是你的手拍打着此岸么？
一阵阵巨响纷纷落下，又展开在我的血脉里。
鹰，已重返悬崖。
——这是冻僵的蛇咬伤农夫的时刻！
海的那边，华灯初上，穿泳装的少女如蝶。

珊瑚礁，向深海游去。
——逃避自由？
远航的船归来，散发着虚伪之光。
被咬伤的农夫开始剧痛……
我们的田野：油菜花与狗一同狂吠。

月光如血，灿烂地淌下。
这夜的伤口，痛及所有的野草；葡萄藤，已甩掉理想的触须。
暴风雨不期而至：粉碎一千种梦幻。
此刻，咬伤农夫的蛇又爬上了现实的枝丫！
——是你的手拍打着此岸么？
海风轻轻吹……

点评

置身于这首作品，仿佛看到了在海岸旁被命运撕裂的作者，感受到那种无所适从的愤懑和心路的急速碰撞。 起句发问：“是你的手拍打着此岸么”，是激愤中对“你”的一种感应，是自我的短暂清醒。苦痛的经历纷沓而来，散落在血脉里。绝望中，有一双手“拍打着”此岸，促“我”警醒，唤“我”回归。我仿佛是一只“重返悬崖”的鹰，惟思奋起，方可重生。海那边的华灯、美丽的泳装少女，正是对温馨、美好生活的闪念和向往。 第二节的画风却急转直下：“珊瑚礁，向深海游去”，前路潜在的危险难测。诗人追寻的是一种本色的善良和执念。他痛苦于远航的船儿从外界载回来的虚伪和世故。“被咬伤的农夫”是诗人的化身、亦是善良的人追悔莫及的教训。“油菜花与狗一同狂吠”起来，希望的田野变得凌乱、令人抓狂。 剧痛刹那间粉碎了所有的梦想和希望，毒蛇又爬上了枝头……红尘多伤害，幸好仍然有“你的手拍打着此岸”， 海风轻轻地吹送，渐渐平静着激愤痛苦的心，守护最初的信仰……克雷洛夫曾说：“现实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间隔着湍急的河流。”诚然！

（来源：中国诗歌网，点评网友: 张玉慧）